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散文丨清醒如秋

　　秋意已暮，万物开始从繁茂成长趋向萧索成熟。

　　

　　南方的小山村里，曾经郁郁葱葱的树林，早已失去往日的生机。树叶抱紧了枝头，还是被秋风无情扫落，一层又一层地铺在地面上。他们仰望着湛蓝的天空，从春的萌芽，到夏的茁壮，再到秋的别离，还有冬的蓄势待发，这短暂的一生，曾经轰轰烈烈，又如此安静祥和。阳光透过光秃的枝丫打在落叶上，鸟儿悠闲站在枝头踱步，吃着树上熟透的果子，听着动人的故事，美美地打个饱嗝，扑腾两下飞走了。

　　

　　栗子树下，带刺的栗苞藏在落叶堆里，裂开的口子露出油亮的栗子，粉糯甜美；长相奇特的拐枣，甘甜可口，味道浓郁；柿子褪去了涩味，像红彤彤的灯笼，丰腴多汁，爆甜如蜜。

　　

　　临近寒冬，又到了拾柴的时候。

　　

　　小时候，周末常和村里的小伙伴们踩在满是落叶的树林里，寻找着被风吹落的树枝。将干枯的树枝拢在一起，用绳索捆好。晚霞的余晖洒在乡间的小路上，大家拖着柴火，有说有笑朝家的方向走去。

　　

　　回到家时，天已经黑了。黑漆漆的厨房里，昏黄的灯泡躺在墙壁的一角。掰断枯枝，搭在火塘里，抓一把枯黄的松针放入火塘中，擦亮一根火柴轻轻点着，点燃的瞬间，松针噼里啪啦作响，塞入火塘里，一圈圈白色的烟雾升起，淡淡的清香弥漫了整个厨房，原本黑洞洞的炉膛迅速燃起了一团熊熊烈火。

　　

　　晚饭过后，村里的晒场挤满了人。忙碌了一天的人们拿着小板凳三三两两围坐在晒场上，借着月光话家常。甚至有人亮起嗓子，把秋收的喜悦，对未来的期盼融进山歌里。这边唱来那边和，月光下他们尽情歌唱，悠扬的歌声在山谷里回荡，随着秋风飘向远方。

　　

　　一粒入土，万粒归仓。无论是丰收还是歉收，村里人明白，过了秋收季节，今年已开始进入尾声。总结经验教训，筛选好种子，清除杂草，翻整土地，疏通沟渠，为来年的春耕做准备。

　　

　　院子里，大大小小的簸箕，装着五颜六色的种子。竹竿搭的架子上，挂满了蔬菜干。此时地里的蔬菜疯长，吃不完，便通过焯水晾晒，晒成蔬菜干储存起来，等到冬天和开春新鲜蔬菜稀少的时候，拿出来烹制各种菜肴。

　　

　　秋的凉意，让人们从春的迷失和夏的狂热中清醒过来。蓦然回首，才发觉，冬天的大幕即将拉开。

　　

　　秋寒渐浓，学会沉淀，果实才能变得更香甜。唯有删繁就简，才能步履轻盈。树木脱落树叶，去除多余的枝干，把更多的养分供给树干，才能捱过寒冷的冬天。

　　

　　我们要清醒如秋，学会沉淀，精心打磨自己，才能厚积薄发；我们要清醒如秋，该舍的舍、当断的断，给人生做减法，删繁就简，把更多的时间留给那些更加重要的事，才能步履轻盈；我们要清醒入秋，专注不断拾“柴”，用知识填满才华的空白，才能使人生不断加温，从而收获不一样的成功。（大化瑶族自治县纪委监委）

　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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