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散文丨八十而已

　　母亲今年已八十高龄，但在她看来，“八十”只是数字而已，她觉得自己还很年轻！

　　

　　在很多作者笔下，描写八十岁老太太的词语一般都是“身材佝偻、步履蹒跚”之类的，但这些都不适合母亲。放假了，我想趁着假期带母亲出去玩几天，母亲说今年先不去了，等过几年再去。我说:“过几年都老了！”母亲笑着说:“哪有那么快就老了？”我愕然了，八十还不老吗？也许在母亲看来，八十相当于我小时候考试的分数，离一百分还有许多发展空间。

　　

　　我和哥哥回去看母亲，她整个人都欢快起来了，带我到屋后的竹林看她放养的土鸡。竹林四周被网围起来，竹林里阳光斑驳，竹叶婆娑，令人联想到王维的“独坐幽篁里，弹琴复长啸”。几十只鸡欢腾着，又增添了几分灵动的生活气息。母亲对自己养的鸡了如指掌，这只母鸡拉肚子，昨天刚喂了药；那只公鸡爱抢食，要把它与其他鸡分开；这只花羽毛的胆子小，经常吃不饱，要单独喂……我惊讶于母亲怎么记得住？母亲一边告诉我每只鸡的特点，一边搜索懒下蛋的那只鸡。只见母亲左扑一下，右扑一下，跟着鸡来回捉迷藏一般，那灵活的动作怎么看都不像八十岁的老太太。那只懒下蛋的鸡很快就被母亲逮住了，母亲警告着其他的鸡，说:“这么久都不下一个蛋，今晚先拿它开刀！”母鸡们似乎听懂了，吓得赶紧撒丫子跑远，估计琢磨着从今往后要卖力下蛋了。我感慨母亲真是个可爱的老太太！

　　

　　跟母亲去菜地里摘菜，要经过一条小河，河上是一块独木桥，母亲三两下就走过去了，我踩上桥面，觉得桥面不够宽，只好侧着身子慢慢挪过去。母亲说:“没事，我平时挑粪都是这样过的！”我说:“你八十了，不是十八！以后不要种这么多青菜，太辛苦了。”可母亲觉得这是锻炼身体，不累，如果总在家坐着才叫累。

　　

　　小时候，由于父亲常年在外，家里都是母亲一个人操持，即使遇到困难，在她眼里也都不是事。那时，我们家每年都养两头猪。记得有一次，母亲提着猪食到猪栏喂猪，不等猪吃完，便端着饭菜去村口与人闲聊了。而家里的那两头猪，离开了人的管束，立马变得不老实，拿猪槽当玩具，翻过来，掀过去的，玩得不亦乐乎。后来猪槽漏水了，但这可难不倒母亲！只见她熟练地把米糠塞进猪槽的缝隙，这边敲敲，那边敲敲，鼓捣几下，竟然就修好了。

　　

　　看母亲每天穿梭于田间地头，种植瓜果蔬菜，爬上爬下喂养鸡群，也时常听她感叹如今的社会是多么好，大家都过上好日子了。我知道，她是心中有念想，眼里有光亮，脚下有力量呢！

　　

　　母亲乐观洒脱的个性始终影响着我，勤劳朴实的精神永远激励着我。“八十而已”的年轻心态，让我在前行的道路上常存追寻的动力。（金秀县纪委监委）

原文链接：http://www.gxjjw.gov.cn/staticpages/20231030/gxjjw653f8249-185752.shtm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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