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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不磨灭的记忆——在兰考听老人们讲焦书记的故事

　　总有一个人让我们难以忘却，总有一种力量让我们砥砺奋进，这个人就是焦裕禄，这种力量就是焦裕禄精神。近日，我有幸来到焦裕禄精神的发源地——兰考，与这里的老人们一起追忆半个多世纪前那段难忘的历史岁月，共同缅怀焦书记的感人事迹。

　　“双杨树的道路走的对！”

　　双杨树村是焦裕禄当年树立的“四面红旗”之一，离兰考县城只有5公里。该村1962年人均产粮80斤，全村只有7头牲口，群众生活和生产都很困难。

　　“我第一次见焦书记时才22岁……”患有肺气肿的吴百均已81岁高龄，说起焦书记来他一下从床上坐起，“焦书记对俺村逃荒的群众说，跑哪都没用，今年种不上，明年吃啥？你们要依靠集体，自力更生，团结抗灾，战胜困难。”

　　吴百均时任双杨树村的团支书，据他回忆，“经过焦书记大量做工作，大家决定‘穷，咱穷到一块；富，咱富到一块’，纷纷兑钱、兑鸡蛋，买种子、买牲口，坚持走集体经济自力更生的道路。当时，村里最穷的五保户吴张氏，家里只有3个鸡蛋，也一定要捐出来。

　　焦书记听说后到吴张氏家，掀开锅盖看一看，说，“够苦了。”随即掏出二十块钱和五斤粮票给大娘，又说，“以后我再来看你。”

　　后来，“双杨树的道路”被县委树为“四面红旗”之一，焦书记高兴地说,‘双杨树的道路走的对’。”

　　时光飞逝，现在的双杨树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，村里目前有七八十家商铺，家具厂、面粉厂、酒厂、塑钢厂接连拔地而起，日子越过越好了。

　　“我们为了共同目标！”

　　焦书记生前，对兰考种植泡桐的事操心最多。曾被焦书记称赞为“护林小英雄”的老韩陵村77岁的肖开洲深情追忆——

　　“我被焦书记封为‘护林小英雄’！”说起与焦裕禄相处的点点滴滴，肖开洲老人还宛若眼前，“焦书记刚到任，就琢磨治理‘三害’的事儿，他来我们村召开了老干部、老党员、老贫农‘三老会’，一块研究办法。”

　　肖开洲回忆，焦书记经过“三老会”讨论，找到了“造林不见林”的原因，因为都被破坏了，焦书记说，“光栽不护，等于不栽。”后来制定了“一三五规定”，毁坏一棵，包栽三棵，管护五年，这一下子治住了“病根”。

　　后来，在焦裕禄指导下，兰考县还成立了老韩陵泡桐实验站，当焦裕禄听到一名广东、一名江西的大学生在做农桐间作实验，便对他们说，“我们都来自五湖四海，我是来自山东，我们为了共同目标，为了改变兰考面貌走到一起来了，若过三两年兰考真改变了，到那时你们就是最受尊敬的人，兰考人民永远不会忘记你们。”焦裕禄看到有大学生吃了豌豆面老拉肚子，第二天，他亲自送来一挎包大米，“那个挎包焦书记没有再带走，上面绣着红星，写着为人民服务，那个挎包我用了十几年。”说到这里，肖开洲眼眶有些湿润。

　　“先种上庄稼吃上饭！”

　　“赵垛楼的干劲”同样被树为“四面红旗”之一，在这里，焦裕禄曾战斗过多个日夜。

　　“1963年春，焦书记来我们村，看到‘三害’严重，他说，先解决燃眉之急，要让群众先种上庄稼、吃上饭。最后终于研究出来翻淤压沙的法子，一米深才见30公分的胶泥，我们让淤泥胶泥与沙土调了个个，秋天又拼了命挖了22条河，不管斜还是直，把水一定得排出去，后来我们将总的那条河起名为幸福河。”回忆起当年战天斗地的场景，当时的计工员王军还是充满激情。

　　“1963年秋，我们卖了8万斤余粮，还支援灾区2万斤粮食，5万斤干草，可把焦书记高兴坏了，后来树起‘赵垛楼的干劲’这面红旗，奖励我们两辆架子车。”当时的会计赵振亚提起来很自豪。

　　“说起焦书记，说也说不完，他考虑事最细致周全。”75岁的王军老人举起了例子，“有一回我们分茄子，焦书记来了，看我们是用工分来分，就说，那多子女的困难户咋办啊？后来建议我们按人头一半，工分一半来分，这样就更公平了。”

　　赵振亚也说，“焦书记没有一点架子，看到群众在砍高梁就说，多少年没干过这个活了，看看还会砍不会，卷起袖子就干；看到群众在分粮食，就说，让我也给大家称称；群众说，焦书记来家里吃饭吧，焦书记就说中，吃完饭，总会留下四两粮票，一毛二分钱……”

　　如今的赵垛楼村，灰瓦白墙上绘着焦裕禄带领群众艰苦奋斗的壁画，“弘扬焦裕禄精神，传承赵垛楼干劲”的标语映在阳光下格外显眼。

　　“精神变物质，物质变精神！”

　　刚刚去世的刘俊生生前任兰考县委新闻干事，是焦裕禄的同事，他眼中的焦裕禄“有能力，有魄力，灵敏的头脑，敢想别人不敢想的事，有铁脚板，敢走别人不敢走的路，最宝贵的是善于启发发动教育团结群众，把干部群众的心聚起来了”。

　　刘俊生对有件事记忆犹新，当时他和焦裕禄一起到堌阳公社调研。焦裕禄问他：“哪个村最穷？”他说：“数刘楼。”焦裕禄立刻说道：“那就去刘楼蹲点。”在刘楼，焦裕禄给一名群众让烟，那老汉说，“我抽旱烟。”焦裕禄仔细一看，抽的是豆叶，那老汉又说，“困时抽两口提神就中了，精神了咱接着干活。”这让焦书记很感动。

　　焦裕禄又见一名群众穿得很单薄，那名群众却很乐观说，“老天爷都不敢冻我咧。”焦书记很好奇，那名群众又说，“越冷我越干，一干还出汗呢。”

　　“焦书记把群众的干劲激发了出来，群众的干劲也会感染焦书记。”刘俊生说，“后来，焦书记见到公社供销社主任，说你们收的那些鞋还有能穿的没有？焦书记自己去旧鞋堆里扒出两双，随即拿出针线去补，干部看到了说，焦书记您的行为让我们清楚咋干了，交给我们吧。”

　　“这些旧鞋都送给了贫困群众。这就是焦书记的工作方法——自己先干，带领着大家干。”刘俊生说，“还有一次，焦书记为了发动群众，跟群众讲‘精神变物质，物质变精神’，群众不理解说，‘焦书记变戏法啦？物质能变精神？’，后来，焦书记又转换了语言，跟群众说，啥事都不要怕，只要迎着困难上，就能把困难压倒。这样大家都听明白了。”

　　“焦书记身上发生的事，当时觉得没什么，这么多年过去了，越回想越有味。”刘俊生老人最后这样总结。

　　后记：一别57载，当年焦裕禄为之奋斗和献身的兰考大地，早已是旧貌换了新颜，但无论时间再过多久，也带不走这里的人民对他的思念，这就是精神的力量！（贾关青 蔡相龙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