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散文丨粽叶飘香

　　端午节前夕，南方小山村的空气中弥漫着粽叶的清香。

　　

　　粽子的准备工作繁琐而有序。

　　

　　小时候，一大早，母亲便带着我到菜园里摘柊叶。菜园一角，油绿厚实的柊叶像铁扇公主的芭蕉扇。母亲拿起大剪刀，“咔嚓”几下就剪了一大背篓，我摇着一张柊叶跟在她身后，一起返回家中。

　　

　　用丝瓜瓤把柊叶正反面都清洗干净，放在簸箕里备用。把烧好的稻草灰和糯米拌好，装盆备用。

　　

　　又到了最让我头疼的包粽子环节。

　　

　　母亲从簸箕里取两张柊叶，头尾颠倒，背面朝上，舀半杯糯米，平铺在叶子上，铺一层脱皮绿豆，夹一块腌好五花肉放在中间，再铺上绿豆和糯米，然后开始包叶子。

　　

　　我学着母亲的样子，柔软的柊叶在我手中似乎变成了“钢板”，怎么使劲都包不紧，糯米从叶子的一角漏出来，落在我的围裙上。

　　

　　母亲凑过来仔细瞧了瞧，找到了“症结”所在。

　　

　　“最下面这根稻草绑得太松了，得重新绑。”

　　

　　按照母亲的指导，我把稻草解开，绕了两圈，然后在侧面打了一个结。

　　

　　果然，第一根稻草绑紧了之后，后面收口就容易许多，经过一番努力，我终于包出了第一个粽子。

　　

　　“你看这不就包好了嘛。”母亲投来鼓励的目光。

　　

　　包好所有的粽子，我只觉得腰酸背痛，眼冒金星。待所有浮在水面的粽子都沉入水底，就到了最后一个环节：煮粽子。

　　

　　架起大铁锅，把粽子放入锅内，冷水没过粽子，盖上锅盖，往炉里添柴。

　　

　　等待的过程煎熬而漫长。

　　

　　三个多小时过去了，水汽从锅盖边扑哧扑哧地冒出来，香喷喷的粽子让人垂涎欲滴。母亲掀开锅盖一角，捞起一个粽子，用筷子戳一下，确定已经熟了，熄火，让粽子在锅里捂上半个小时。

　　

　　当装满粽子的簸箕被抬上桌子，我迫不及待寻找着自己包的粽子。这才发现有一个粽子已经散开了，只剩下叶子和稻草；有一个绑得太紧，漏出灰色的肚皮。我也不嫌弃自己的手艺，大快朵颐起来。自己包的粽子，吃起来分外香。

　　

　　夏日的晚上，睡不着的母女俩拿着小凳子坐在阳台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。

　　

　　“包粽子不能太心急，包得太松会散，包得太紧会破。煮粽子的时候，要慢慢煨，让粽子从外到内慢慢熟透，才不会出现夹生米的情况。我也知道用高压锅煮粽子时间会缩短许多，但是粽子容易破，这样便少了几分味道。”当我请教包粽子的诀窍时，母亲娓娓道来。

　　

　　当时只觉得粽子虽然美味，但包粽子实在太折腾了，现在想想母亲说的话，才明白，她不仅在教我包粽子，也在教我做人的道理。

　　

　　做人和包粽子一样，不能操之过急，要脚踏实地，把握尺寸。搞“花架子”做表面文章，最终会在社会这一锅沸腾的“开水”中绳松叶散，付诸东流。做人，要张弛有度，方能收放自如；做事，要厚积薄发，才能一鸣惊人。不贪不佞、有气有节，不忘初心、方得始终。

　　

　　又是一年端午至,又到粽叶飘香时。（大化瑶族自治县纪委监委）

原文链接：http://www.gxjjw.gov.cn/staticpages/20230621/gxjjw64925c64-182713.shtm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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